陆淮

趁熄灭前,还可一见。

【逃逸】让我死在这平淡岁月里 - 2

廖俊涛×毛不易,应该是无差。原名是《细水长流》,文如其名,平淡的日常,偶尔会有狗血。在时间线和真实事件的基础上进行适当私设和改编。
仅RPS,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上升真人!

一个故事。从头开始。




  经过几个鬼故事之夜,毛不易逐渐地融入到了选手们之中,其中当然少不了廖俊涛的功劳。自从那天晚上,廖俊涛经常有什么活动都拉着他一起,有事儿没事儿就往他们宿舍窜,打着交流歌曲创作的由头,让毛不易找不到理由拒绝。

  找个屁的理由,他也根本就不想拒绝。

  令人意外的是,在这群普遍十七八二十岁的青年们中,毛不易居然算得上年龄大的那个。他经历过实习,护士的工作让他见惯了生死,便也给他身上平白添出一股少年老成的气质。也许是因为他话虽不多却总能一针见血地直指本质,所以这群毛头小伙子们反倒有什么事儿都乐意来找他倾吐。于是廖俊涛进门时,身后时常免不了要跟着一两个小跟班。

  毛不易对此接受良好。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对于朋友存在怎样的诉求,也没人知道这个才二十三岁不到的年轻人为什么能够在紧张的竞争中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似乎从不关心自己能不能晋级,只有在和廖俊涛讨论词曲创作时才会稍流露出一点儿惭愧。

  廖俊涛是专业学音乐的,一手吉他技法出神入化,曲子编得让毛不易钦佩到只会说好听。毛不易的吉他弹得在人才济济的独秀赛道里算不上出彩,词作倒是写得让其他选手们赞叹不已。他心里有被认同了的喜悦,面上却还总是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直到有一天廖俊涛坐在他身边弹着琴,突然冒出来一句:“哎,好想跟你一起晋级咯毛毛。”

  毛不易的脑子就这么宕机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把目光转向廖俊涛,后者完全没意识到,低着头拨弦,把吉他端到他面前,絮絮叨叨地说诶你听这个,我刚想到的,好不好听?

  毛不易轻轻地应了一声,说好听。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俊涛,你刚弹的那个和弦能教我一下吗?

  廖俊涛抬起头来看他,眼睛亮亮的,弯成个好看的月牙状,里面盈满笑意。毛不易在那之中看到了自己,那个怯懦、自卑、孤独的自己,那个他自己正谨慎地从坚固的壳子里探出身子,小心地向前迈步。

  那个毛不易正在伸出手,试图抓住廖俊涛这颗星星。

  

  

  

  从那天开始毛不易练歌的时间变长了,他在一个词句上斟酌的时间变得更久,跟明日的选手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而就在这令人喜悦的变化发生的过程中,终于有人离开了。

  先是美颜赛道的人,分别来得猝不及防,让这几天已经习惯了相处的众人有些不适应。残酷的十二进四的赛制骤然给宿舍内本轻松愉快的氛围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参与了美颜赛道淘汰赛的彩排和直播录制,节目为了增添火药味和紧张氛围,当然也为了让粉丝们更积极的投票,而设置了挑衅其他赛道选手的环节,被挑衅的人还要正面回应。却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环节,毛不易觉得如果让他说他认为自己可以打败其他两个赛道的谁,他可能一个也说不上来。

  送美颜赛道的几个人走时,气氛稍稍有些沉闷。虽然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年轻人的天性让他们很快就玩到了一起,感情的深度也并不能仅凭时间衡量。好在现在网络和交通都很发达,这些人里大多也有和毛不易抱着同样来玩的想法的,因此走时也没有太伤心,嘻嘻哈哈地交待了回去常联络就拉着箱子走了。离去的背影看上去和来时同样轻松,同样充满对未来的希望。

  廖俊涛在消防通道里发现了毛不易。

  他有点惊讶地发现这人居然还带了个烟灰缸躲在这儿抽烟,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四五个熄灭的烟头,最新的那一支还在毛不易指间夹着,白色的烟气袅袅地袭上窗子。

  廖俊涛拎着吉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毛不易身后,然后突然拍了他的肩一下,发出一声“嘿!”毛不易吓了一跳,回身时手肘带掉了烟灰缸,廖俊涛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只有一些烟灰簌簌地落了下去。

  这个姿势让他俩挨得极近,近得廖俊涛能轻而易举地闻见毛不易身上那股烟草的气味儿。他若无其事地托着烟灰缸放回窗台,甩了甩手把吉他抱在胸前。“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抽烟咯?”说完向烟灰缸里看了一眼,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抽烟啊老毛,还抽得这么凶。”

  一层肉眼可见的红沿着毛不易的脖子攀上他的面颊,幸而天色晚了,消防通道里没有灯,只有从常闭式防火门打开的缝隙里漏过来的一点儿走廊里昏暗的温柔光线。廖俊涛看不清毛不易的脸红到什么程度,只能听到他比往常更沉更低哑一些的声音。

  “抽很久了,只是在节目组抽烟总不太合适,所以尽量避开镜头和人群……而且那还是一群小孩儿呢,当着他们的面儿抽也不好。”

  廖俊涛笑出了声,“明明也没有大几岁,怎么把自己说得跟个老头子一样。”

  毛不易就着窗口倾泻进来的月光偏着头看他,没说什么,只是也淡淡地跟着笑了笑。

  一支烟又快要燃到尽头。

  廖俊涛转个身,手肘撑着窗台,望着外面的街道。街的另一边是一片居民区,高楼叠起,重重挡住了天际的星和绵延的云。他问:“毛毛,明天就是我们的直播了,你紧不紧张?”

  他说到“我们”时,毛不易恍惚了一下。半晌才慢吞吞地点点头,“紧张。”

  廖俊涛小声咕哝了一句哎呀我也有点紧张呢,又用手肘捅了捅毛不易腰侧,“你怕不能晋级吗?”

  这个问题把毛不易噎住了。他囫囵地吸入一口烟又因为吸得太急而呛咳两声,廖俊涛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这个温柔的小动作让毛不易熨帖得几乎就要落泪。

  “有点儿。”他最后说。他曾经以为自己不怕,但问这个问题的人是廖俊涛,说想和他一起晋级的廖俊涛,那么毛不易就不能不怕。

  廖俊涛拍拍他的肩:“没事儿,我们一定能一起成功晋级的。”毛不易点点头,心里却知道这可能性渺茫到几乎没有。十二进四啊,那么大的淘汰比率,他不觉得自己会是被命运再一次眷顾的少数人。

  可是面对廖俊涛的笑,他便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祝愿这个拥有出色创作才华的年轻人,一定要晋级。

  廖俊涛拎起吉他,说毛毛那我先回去咯,你也别太晚。毛不易又点点头说好,目送着廖俊涛推开防火门。初褪去青涩的年轻男人突兀停下来,转过头望着他欲言又止。廖俊涛的目光在毛不易的手和烟灰缸间逡巡一圈,舔了舔嘴唇想说别再抽了,少抽一点,却想到这句话没头没尾,也没什么能出口的立场,便作为朋友也不应当多管他人的生活习惯,也就没能说出口,匆匆地向毛不易一点头,推开门走了。

  毛不易又在楼梯口站了很久,眼神飘得很远。他本想再抽一根,但手摸到烟盒,看见窗外的云散了去,月亮整个儿跳上了天际,清冷柔和的光洒进窗子,他便收回手,站到烟味儿散了才转身回宿舍。

  

  

  

  独秀赛道的选拔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

  大家对于网上所盛传的薛之谦盛世独秀赛道的“死亡之组”心照不宣,这组人到底有多强再没人比他们选手自己心里更清楚。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下来,他们在心底都认可了彼此的创作实力和才华,也都希望大家可以一起走到最后。可晋级名额太少,真的太少。

  这个节目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展开了真实的残酷。眼见廖俊涛毫无争议地拿掉第一个名额,毛不易紧张的同时也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廖俊涛一定可以,却只有真正亲眼见到才能体会那种忐忑心情。就像把自己的一部分系在了廖俊涛的身上,他想自己不能走下去,能看着廖俊涛走下去也很好。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廖俊涛的现场,比之视频中所呈现的视觉冲击更强烈,更让人不得不惊叹于他的才华。

  之后在三个rapper中,马伯骞凭借出色的词曲和炸场能力拿掉了第二个晋级名额。周震南李炎欣和他的关系都非常好,也同样很为他高兴。

  最终八位待定选手一起站上舞台。李炎欣站在毛不易旁边,表情倒是还很乐观。他已然发现了自己这个寡言的舍友在镜头前总是格外拘谨,因此安抚地顺着毛不易的背拍了几下。毛不易感谢地朝他点点头,但目光依然垂着,不太敢去看镜头,也不太敢去看已经晋级的选手席处的廖俊涛。

  他自问这场已经发挥得非常好了。

  毛不易把自己当做一个谐星,对于上台唱歌能给大家带来快乐这件事抱有良好的心态,觉得怎样都不错。能让他站在舞台上唱歌,便已经是奖赏了。

  在全场气氛热闹,似乎每个人都是他的粉丝,都在举着他的应援条幅喊他巨星时,他看到廖俊涛也跟着一起挥舞应援标。马伯骞亦很活跃,在廖俊涛身旁蹦蹦跳跳地跟着大幅度地挥手。那一刻似乎他的想象成真了,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自己就是巨星,就像他开场时请求的那样:“不是我的粉丝的也请装作是我的粉丝,让我爽一次。”

  他的愿望实现了,站在舞台中央唱着自己的歌,被万众瞩目接受喜欢的感觉真的很好。这种感觉会将一个始终把自己掩埋在孤独中的人紧紧攫住,让他渴望更多,渴望更进一步。

  只要曾站在舞台之上,在聚光灯下唱歌,便没有人会不爱上那种感觉,便很难再回到平凡人的生活。

  但这样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毛不易想,他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不敢再过于奢求。这就是要把这个舞台留给那些比他更强的人的时候了。

  所以当薛之谦念出他的名字时,身边所有人都在为他高兴和祝福,李炎欣也开心地转过身来拥抱他,全场都在为这个似乎有些出人意料的选择而尖叫和欢呼。只有毛不易像站在这一切之外,脑子发懵,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是真的。那一刻他几乎惊讶到有些失态,甚至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只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鞠了一躬。他和台上的选手们挨个拥抱,和张大大、薛之谦、苏运莹拥抱,终于到了廖俊涛。他知道廖俊涛一直在为他鼓掌,在真心实意地为他高兴。他们拥抱时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我真的和你一起晋级了。

  廖俊涛拍着毛不易的背,他尚有不解。为什么明明晋级了,可毛不易的表情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快乐?

  

  

  

  廖俊涛注意到毛不易时,比毛不易以为的更早。

  他性格开朗,思维跳脱天马行空,满脑子都是新奇玩意儿。他跟谁都玩得来,迅速就和选手们打成一片,之前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很快升级成了好哥们儿。大家也爱和廖俊涛打交道,没有人不向往优秀的朋友。

  可就在那么热闹的氛围里,廖俊涛不时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与其说他融不进去这个气氛,还不如说他压根就没有尝试融入过。后来看录播时廖俊涛才知道这人叫毛不易,他听他唱歌,用的是有点搞笑却让人心酸的口吻,旋律简单,歌词却蛮有深意。跟廖俊涛的创作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廖俊涛的词曲是梦幻般的,那些思维在精神世界里信马由缰冲撞出来的绚烂火花在现实世界难得一见,因此更凸显出他这个人的珍贵。他把生活看得很透,却又能在看清它的本来面目之后依然热爱它。*

  他总还是对周围的人和事抱有期待的热忱和好奇的向往,当他想要触碰的时候便去触碰。廖俊涛与毛不易不同,他不是畏缩的性子,也从不怯于打开一段关系。他尽情地热爱生活、享受生活,勇往直前地走。

  他起初只是觉得毛不易有趣,讲个鬼故事为什么会脸红到那个程度,还是说他就是容易害羞?后来听他的歌,又渐渐感觉这个人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在这个人才辈出的训练营里,毛不易很不起眼。他从不刷存在感,别人说什么都是还行,挺好,都可以。好像他真的就只是“词写得一般”、“吉他弹得凑合”、“曲就那样儿吧”、“歌唱得不是很好”。廖俊涛发笑地想怎么竟然真的有人可以怂成这样。

  直到廖俊涛看着他在台上唱“所以每当生活让我想死的时候”,他笑,他吹口哨,他挥手,台上台下气氛和谐,一片欢腾,他却突兀在这欢快中察觉出几分毛不易藏在这词之后的自嘲和孤独。

  创作歌手似乎大多数都孤独,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人。

  那更像是灵魂与灵魂产生了共鸣,于是电光石火就在那一刹那,廖俊涛由心底感到一阵战栗。

  他看着毛不易鞠躬,看着毛不易下台,这个男人有点儿驼背,走路时也埋着头,一米八几的个子生生矮到主持人张大大的高度。廖俊涛有点儿想笑,又笑不太出来。他拥抱毛不易,是真的为他感到高兴,也为面临淘汰的钟易轩、陈萝莉、张洢豪等人感到难过。他还想问毛不易,你晋级了,可你为什么看起来还是不快乐?

  

  

  

  新手战后一些选手要暂时飞往各地,有的是回老家,确定晋级的则一同随整个儿节目组转移到北京。钟易轩走时毛不易和廖俊涛去送他,这个朝气蓬勃唱着青春的不谙世事的少年在众多选手中和他们最说得来,三个人出自同一赛道,相对来说没什么竞争压力,又都弹吉他,都写歌,可交流的东西很多,因此经常凑在一起玩。

  他们约好来日再见,虽然只是从屋里送到大门口,钟易轩要回湘潭老家。毛不易和廖俊涛下去时空着手,上来时拎着刚好到了的奶茶外卖,还被要走的钟易轩缠着不依不饶地插上吸管先喝了两口,然后小孩儿才心满意足地拉着行李箱朝他们挥挥手远行。

  毛不易提着外卖袋子跟廖俊涛肩并肩上楼,平白生出一句感慨:“怎么感觉像送孩子上学,那么不舍得。”

  廖俊涛在他旁边笑出声来。毛不易看他咬着钟易轩刚刚咬过的吸管,一边扒自己那根儿吸管的塑料包装一边问他点的是什么让钟易轩喝完了以后直叫酸。

  廖俊涛闻言低头去看贴在杯子上的小票,毛不易等了半晌没等来回答,目光往那边一飘就先瞥见廖俊涛认真的神色和微微咬着的嘴唇。他犹豫地低声叨咕半晌:“薄荷…这是水、薄荷柠檬水…!”

  他说着抬起头,毛不易在他的视线跟自己对上的前一秒猛地一扭头直视前方,几乎以为自己的脖子因为发力过猛被拧折了,边把吸管怼进杯里边语气平板地“哦——”了一声。

  廖俊涛似乎没注意到他声音里短促的抽气,又或者其实注意到了但没说,只是咬着吸管笑,“这个还不错啦,就保护嗓子的角度来说可以的咯。哎呀,就是确实有点酸。”

  廖俊涛觉得毛不易也许已经察觉到了,但出于礼貌,他并没有直接问起。这个人温柔又怂得小心翼翼,让廖俊涛想笑。其实就算他问了也没有什么,廖俊涛可以坦然大方地告诉他,是,他有阅读障碍。但这不能影响到他的创作。

  可毛不易不问,廖俊涛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提。两人默契地换了话题,下午因走了许多人而显得空旷比往常安静许多的宿舍里一时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他俩回屋喝完了饮料,抱着吉他继续聊歌的日常。廖俊涛在纸上涂涂写写地构思记录新的旋律,时不时也让毛不易给提提意见。毛不易听得很认真,他和廖俊涛在一起时笑得多了,话也多了不少。

  气氛融洽,交流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廖俊涛再睁眼时发现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他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盖着夏凉被,鞋子被脱下来整齐地摆在一起,吉他靠在床头。他这才回忆起来自己好像是因为太困而不知什么时候就倚在床头睡着了。

  窗外的天色正值黄昏,低垂的云连缀至天幕尽头,远远地映出一片绚丽好看的霞光,温柔的红像是被稀释的红色墨水搅散在云层里,漫无边际地延伸成为盛大的晚霞。

  廖俊涛望着外面的天发了一会儿怔,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自己是不是还戴着帽子,手指碰到手边的东西才低下头。他的渔夫帽被放在枕头旁边,帽檐下压着几张纸,是他下午写的字迹潦草的词曲手稿,乐谱音线凌乱。

  他笑了笑,往下翻了几张才发现还有一叠纸,纸上是比他的字规整漂亮许多的出自另一人之手的笔迹,将他的词誊抄了一遍,将几个颠倒了的字自动地填在正确的位置,谱子也被重新排了一遍,为了帮助他尽量不跳小节,每一节之间都留了很广的白,并用数字标清了节数。

  廖俊涛有点儿发呆,就在这时门响了,毛不易驼着背拎着一堆外卖进来,见到他醒了先是一怔,“啊”了一声,然后才慢吞吞地走过来。

  廖俊涛觉得他在紧张。

  “那个,”男人开了口,先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示意,“你醒了正好,我点了重庆辣子鸡,虽然肯定不如你们重庆人自己吃的正宗……不过也别吃太多,还是要注意嗓子……”他犹豫了一下,目光在廖俊涛手中的纸上扫过,脸一点一点地红了,这次给廖俊涛看了个真切。“那什么……我谱子写得不如你好,没跟你说就给你整理,对不……”

  “起”字还没出口,廖俊涛就打断了他的话:“毛毛。”

  他看着埋着头用手指绞着塑料袋的毛不易,突然有点想哭。

  “……谢谢你。”

  

  

  

  

  

  

  

  

  *改自罗曼·罗兰《米开朗琪罗》。原句为:“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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