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

趁熄灭前,还可一见。

【逃逸】让我死在这平淡岁月里 - 1

廖俊涛×毛不易。原名是《细水长流》,文如其名,平淡的日常,偶尔会有狗血。在时间线和真实事件的基础上进行适当私设和改编。
 仅RPS,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上升真人!

一个故事。从头开始。






  “廖俊涛,晋级成功。”

  候场室里有短暂的寂静,而后一群人呼啦围到竖屏前,人群扎堆的中央传来几声怪叫。就连始终安安静静坐在角落捧着个本子涂写的毛不易也抬起头向那个方向望了一眼。

  “这就是吉他弹得很6的那个小子嘛!”有人大声赞叹,“哎呀这么快就没掉一个名额了,压力好大。”

  “蛮厉害的啊。”议论声嗡嗡地跟随着人群从屏幕前散开,这让毛不易得以短暂地一窥屏幕里第一位晋级者的面容。

  廖俊涛朝镜头笑着,他生了一副俊朗的好皮相,又长了一双天生适合弹吉他的巧手。身板飒立挺直,笑容开朗。这个画面在屏幕上一晃而过,毛不易很快又垂下头来。

  喧嚣在他周围继续着,相熟的选手们插科打诨地讲着笑话,半开玩笑地倾吐压力与紧张,几个rapper聚在一角热闹地切磋饶舌,有个少年抱着吉他弹了个清新的旋律,赢来几声喝彩与调笑。

  怎么看毛不易也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的确坐在房间一角,与周围的热闹氛围格格不入。他谁也不认识,穿着cosplay服装的选手从他身旁踩着舞步走过,脸上的妆晃得他眼前发晕。他摸到酒瓶拧开瓶盖,又喝了一口白酒。

  一瓶酒就快见了底,候场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毛不易坐得腰有点儿僵。

  他的出场顺序几乎是排在最末,数不清自己已经在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了几个小时。或许有十几个小时了,但那似乎不太可能。酒精上头冲淡了紧张的情绪,时间的绵长拖缓了精神的疲乏。

  等到最后终于轮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几乎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过通道、怎么和星推官互动、怎么唱完了那首歌。这些都是他在事后看节目录播时才诧异发现的,他关于那一天的记忆竟如此模糊,以至于后来脑子里剩下的最清楚的东西就是第一个晋级的廖俊涛在屏幕上出现的那个刹那。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晋级。那天在那里的人那么多,看起来都好厉害,而他那么平凡,存在感弱到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注意到他。有什么理由要人家从65个人里独独把他挑出来?

  可偏偏他遇上的人是薛之谦。这个经受生活洗练在人世沉寂十载依旧对音乐初心不改的男人,以他对音乐的真诚与敏感,眼光刁钻地将毛不易从人海中提溜了出来。

  于是毛不易又一次见到了廖俊涛。

  新手战之后,有几个同赛道的选手发微博私信给他,找他要微信。甚至还有个美颜赛道的选手找节目组讨来了毛不易的微信,加上好友表达了一番对毛不易歌的肯定和理解。这从未有过的被人通过歌知晓和关注的热情一方面鼓励了毛不易,一方面又让他心里那个怂了吧唧的小人儿开始把孤独的壳子撬开一条缝隙,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外张望。

  他心里的那个自己在渴望着光。

  

  

  

  毛不易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关注廖俊涛的。

  他搜到了廖俊涛的微博。微博里内容不多,有几段创作才子自弹自唱的视频,几首不同的原创歌曲。毛不易只听了一次就爱上,把廖俊涛的微博从头翻到尾,却怂兮兮地没有点关注。

  他孤独得久了,对于迈出一步这种事情谨慎得很。骨子里却又那么渴望朋友,需求着友情。廖俊涛在独秀赛道横空出世,惹人关注,那么耀眼,一切都在吸引他靠近。可毛不易同样知道,自己与这种披着才华的光的人注定离得很远,就连能与他一同跻身赛道12强都已是命运眷顾。

  他抱着路费报销食宿全包的鸵鸟心态在盛世独秀待了下来,打着明星签名反正要到了就当来旅游一趟下期走人也够本了的主意,倒也轻松地每日照常与其他选手一起写歌、练歌,反而没什么压力。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和廖俊涛熟起来。

  三大赛道还没合并时,训练营里的宿舍人满为患。毛不易分到的室友是李炎欣,李队自带一种酷毙了的霸道气场,惊讶于在同寝之前竟没怎么注意到过这个同一赛道的选手。毛不易有点慢热,但只要不在镜头前不紧张反应便不会太慢,接梗也接得恰到好处。李炎欣很快大手一挥开玩笑地表示哥罩着你,毛不易只是笑得很乖,藏起衣服和袖子下的几处纹身,避开镜头和选手抽烟。

  后来大家晚上无聊,便开始各个宿舍乱窜,黄中柳活跃得像五百只鸭子,在全黑灯的宿舍床上打着手机电筒照亮自己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大脸,用语气阴森却好笑的浓重川渝口音煞有介事地讲鬼故事。年龄最小的钟易轩把头埋在被子里很配合地大叫,廖俊涛操着相似却淡许多的口音一边笑一边隔着被子拍他,说钟易轩你出来咯,那都是假的啦。

  钟易轩就是那个弹吉他风格很清新的少年。

  即使这种场合,毛不易也多是抱着抱枕缩在一角,看着他们闹闹哄哄,偶尔跟着吭哧吭哧地笑。

  但这群闹腾的人怎么会允许房间里有一个没被欢闹气氛渲染到的角落?很快有人将目光转向他,在只有一点手机屏幕光亮的模糊粘稠的黑暗里,黄中柳刻意扯开的破锣嗓子又开始大声叫唤:“让巨星来给我们讲一个咯!”

  房间里静了千分之一秒,而后便是一片热烈的响应,廖俊涛也跟着鼓掌,有至少三个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叫着“巨星!”“来一个!”“毛不易毛不易!”

  被cue的毛不易在黑暗里红了脸,幸好没有人看得见。他也没拒绝,慢吞吞地挪到床前,坐在廖俊涛旁边,清清嗓子讲起一个儿时听家里亲戚讲过的东北跟大仙们有关的志怪故事。

  他的嗓音很沉,又是带点儿特殊沙哑的烟嗓,静下心来讲述时措辞虽然谨慎,但故事流畅。毛不易懂得很多,对于文字和语言的敏感足够支撑他把故事讲得引人入胜。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起初还时有的笑闹声也低了下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剩下毛不易讲故事的声音。

  毛不易察觉到越到后来屋里气氛越诡异,便连忙穿插在故事中开了几句玩笑,也只得到了黄中柳这个心大的几声突兀的笑作回应。故事进行到尾声,不知是谁听得入神忘了按亮手机,屋子里突然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钟易轩尖叫一声:“啊啊啊谁在摸我!别抓我!”

  这一声惨叫起了连带作用,夹杂在一片混乱叫声中廖俊涛那句弱弱的“是我的手是我的手而已”被迅速淹没。不知是钟易轩翻身卷被子的动静太大,还是常斌跟黄中柳因黑暗而不小心推搡起来,毛不易觉得有人撞了自己后腰一下,一片鸡飞狗跳里想要起身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就要惊天动地地跟地板亲密接触时从旁伸出一双手臂牢牢地托了他一把。他猝然埋下头去,脸颊擦过那只骨骼清秀的腕子。

  廖俊涛眨眨眼睛,伸过头来凑到他面前,一开口声音就把房间里其他所有鬼哭狼嚎摒在无形屏障之外。他没有问毛不易你有没有事,而是说哎哟毛毛,你脸好烫哦。

  就在那一刻,毛不易心想: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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