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

趁熄灭前,还可一见。

【叶喻】相见欢(《鸦儿胡同18号》前传)

【叶喻】相见欢(《鸦儿胡同18号》前传)

 

 

 

本来是打算5月29号作为叶修生贺发出来的,咳。但是完善了一下脑洞以后忍不住心痒痒得想立刻就写出来,于是就动笔了,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是。

《鸦儿胡同18号》是近半年前就设定好的老北京背景的全员梗的文。以前发过一个段子,然后有姑娘说想看所以我就试着写写x时间轴从原著的时间轴往前推三十年,刚好是文革期间直到2000年的故事吧。年龄差被刻意缩小了一下,算是个私设,以便计算时间轴。其实之前只有一个叶喻的脑洞……后来越开越大越开拉进来的人数越多就变成全员了_(:з)∠)_cp多至十八对我自己都没把握不写乱。不过总要尝试一下,第一次嘛。咳咳。

在这里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这篇文应该并不算正文时间轴上的前传,而且这篇文是叶喻为主,可能会提到一点点其他cp。毕竟是从全员里面分出来的嘛。严格来讲这篇文里讲的事发生的时间应该在正文里也是毕竟靠后的了。

只不过回忆杀为主吧。

因为是一次全新的尝试,而且我也并不是北京人(只是哏都的啦和北京是邻居x),所以可能会存在bug,到后面写乱了还有可能乱时间轴……欢迎大家指出问题!我会及时改正来努力完善了!以及北京各种街名学校名和方言资料大多来自百度,如有不准确的地方也欢迎指正!谢谢大家啦w【双手合十鞠躬】

希望姑娘们会喜欢这种风格的文,感激不尽!

 

 

 

只好提前说叶修生日快乐。

真到了生日那天我可咋整。

一定要来个人督促我把这个巨坑填完!!!

 

 

 

 

 

 

 

 

1989年阴历腊月二十六,北京站。

叶修站在站台上,四周挤满了人,他不得不缩在一个墙角才免于跟随人流奔波之苦。火车汽笛声犹响在耳边,他耳膜被人群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塞满了——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喊着自己朋友的名字,有小孩儿在哭泣,有人在晃动着手中写有名字的大纸板。他们的嘴巴一开一合,在叶修嗡嗡响的脑子里拼接成一幅黑白色的无声默片,一帧一帧地播放过去,再反过来循环。

他艰难地背靠墙壁用手捂着兜,艰难地掏出来一个烟盒,艰难地抽出来仅剩的一支,又艰难地摸出一盒火柴用手护着把烟点上。直到吸了第一口他才感觉自己从二氧化碳中被拯救出来,虽然说事实并非如此。呛人的烟味顿时散开,没有人在组织纪律,所有人都闹哄哄的挤成一团。周围有人对他怒目而视,而后都快步离开这个角落。

这让叶修得以呼吸了一口流通的空气,虽然还是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相比较而言,还是烟味更为亲切。

北京前几天刚下过雨,墙壁有些潮湿,苔藓顺着墙根生长上来,快要与叶修膝盖齐平。他伸手摸了一下后背,总觉得蹭上了什么东西一样黏腻。

喻文州比王杰希肖时钦等人回来的都要晚两天,据王杰希说是学校组织部的事儿。他上了大四后被压榨得更加彻底,在毕业前的全部价值都贡献给了组织部。因此叶修不得不耐着“相思之苦”在这个春运高峰的时候来北京站接他,这种场景他经历了三次,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每次都是一番体力上的自我博弈啊,叶修长叹口气,白烟从他指间冒出来,在空中飘成一条曲线。

喻文州拉着行李箱十分轻车熟路地下了车就朝这个墙角来了,他们似乎有天生约定俗成的默契,每一次不用事先知会喻文州也知道叶修会在这儿等他。年复一年,不知他哪儿来那么大的自信,自信他会一直待在原地等他归来。

“久等了。”

叶修老远就看见了喻文州,眉眼挂着归乡的愉悦笑意,拉着沉重的行李箱,穿过匆忙的人群,笔直的走向他。

直到他走到了跟前,站定了,挂着一个久别重逢抑或荣归故里的笑,语气平淡地跟他道一句,久等了。

“没等多久。”叶修看着他忽然有点儿发起了呆,平常的对话仿佛他们昨天刚坐在一起吃了一碗豆腐脑,还分了半根油条,——他们小时候经常这么干。“也就几个小时吧。”

习惯了他的贫嘴,喻文州也不作答,只是轻轻地笑一下。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种比别人更好看的特殊味道,叶修从前就是看这个笑看呆了,时隔多年以后再看见依旧会呆。这是喻文州永远的自带技能,似乎没人能抵住他一笑的杀伤力。

叶修看着他嘴角其实不很明显的弧度,恍然地怀念起多年前那碗和喻文州分吃的用偷偷从他爸口袋里摸出来的一角钱买的豆腐脑的味道。

 

 

 

“郑轩。”

“到。”

“王杰希。”

“到。”

“喻文州。”

“……”

“喻文州?”

“老师……”

“他人呢?”

宋晓在身后一干弟兄的目光怂恿中硬着头皮站起来:“他……便秘了。”

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

讲台上戴着老花镜年仅花甲的女教师皱起眉,这让她脸上的皱纹看起来更多了一些。她示意宋晓先坐下,而后又推了推眼镜将目光转向手中的花名册:“黄少天。”

宋晓“蹭”地又站起来:“老师!黄,黄少天好像也便秘了……他们好像没拿纸,要不我去给他们送个纸……”

高一三班里立刻传出了比之前更加喧哗的笑闹声,女教师几次拍桌子也没能让他们停下来,她年迈嘶哑的声音瞬间就淹没在了青年们的笑声中。

“哎,只有文州和黄少两个人行不行啊?”徐景熙扭头偷偷问王杰希。

王杰希看了看喻文州和黄少天空着的座位:“应该吧!”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说服喻文州那样一个好学生撒谎逃课去搞这种事情的。”戴妍琦捂着嘴小声说。

徐景熙笑了一下:“大概因为是那个人啊。”

郑轩趴在桌子上看着语文课本上的小字:“压力山大啊,希望别被发现。”

之所以叫上喻文州,也正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在老师那里一致公认的好学生,按理说是绝对不会做出撒什么“便秘了”这种拙劣的谎来逃课的事情的。

但事实却是,喻文州的确这样做了。他此刻正和黄少天在乐队的训练室里做最后的准备。

所谓乐队的训练室,其实也不过就是学校角落一个破旧废弃的小仓库改的。原先这里放些杂物,后来学校在教学楼内建了新的储物间,这个仓库也就被闲置了下来。直到叶修他们的乐队成立后,将这里又利用起来,作为乐队排练用的地方。每天放学他们都会到这里来,有时候是写作业,有时候是练一两首曲子。直到校工净校锁门才争先恐后地背上包跑回家。

当然也有沉浸在音乐中忘了时间的情况,学校大门已经被锁上了,几个人不得不翻墙,那一次方锐和叶修被校工撵了两条街。

“文州你看这样行不行啊……?这个这样摆可以吗,它应该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吧!哎班里那边我真是有点儿不放心,万一宋晓郑轩他们露馅了怎么办,大眼儿在那边应该没问题吧?等等等等,这本书哪来的?!”

黄少天一边设置好最后的“机关”一边和喻文州絮叨着,喻文州手下不如他利索,但却井井有条次序丝毫不乱。直到黄少天问时他才抬头看一眼,给出相应的回答。

喻文州为什么会逃课来做这些事?完全是为了叶修啊!

“时间差不多了哎都藏好快快快!大眼儿肖时钦打掩护啊,按事先说好的来!”正主儿到的时候黄少天还在这儿忙活呢,叫别人都藏好只有他自己还上蹿下跳吵吵嚷嚷的,闹得孙哲平一阵头疼,恨不得拔出来一把三八大盖给他一个痛快。当然,他手下滑摸到裤兜时只摸出了一块水果糖,好像还是出家门前妈妈塞给他的,丝毫没考虑到他已经高三了不需要吃什么糖。不过想想看他还是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嗯,挺甜的。

叶修推门进来的时候嘴里还咬着一根没点着的烟,书包松松垮垮地挎在左肩上,王杰希和肖时钦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推开门的一瞬间脑袋上的碎花亮片都落下来,落到他头发上肩膀上,反射着屋里的灯光。

叶修怔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黄少天先跳出来:“当当当当——老叶生日快乐!哈哈哈没想到吧?是不是很感动!要不要哭啊?”

叶修气定神闲地伸手拍下去身上的彩条和亮片,对凑上来一个个祝他生日快乐的人说了谢谢。然后在一众兄弟的簇拥中被挤到了桌子前切蛋糕。

说实在的,他真是忘了这一天是他的生日。虽然表面上还是没什么感觉的样子。

那个年龄的男孩子,总是爱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好也瞒着坏也瞒着,像是没有痛觉。

但是在那个灯光有些昏暗的训练室里,只有站在叶修对面的喻文州看清了,在握着刀低头切蛋糕的时候,他眼睛里有一点光芒。

一点点、一点点的,摄人心魄的光芒。

 

 

 

 

 

 

 

“你们学校真的有这么忙?”

叶修十分珍惜他的最后一根烟,一边拉着喻文州的行李箱和他挤出北京站,一边含糊地问他。重见天日的感觉来之不易,叶修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这不是快年末了吗。”喻文州和叶修站在马路边,叶修一只手拉着他的行李箱,一只手捏着烟,没有空闲的手去牵他。喻文州找了一辆计程车,叫司机帮忙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和叶修一起钻进车里。仍是并肩坐在后排上,肩膀若即若离地靠在一起,喻文州刚从南方回来,被北京寒冬的风一嗖,相当透心凉。

“早知道就不该要你去上海读大学。”

叶修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手底下却不动声色地拉过喻文州冰冷的手揣进自己外套口袋。

 

 

 

“下课,喻文州,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那一年喻文州高三,离乐队解散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他被冠上了准毕业生的名号,所有老师都认为他一定能考上北京的重点大学。

“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留在本地上大学吗?凭你的能力和天赋完全可以,为什么你那么执意想到南方去?”他的班主任是个年轻人,他还有着所有刚参加工作者的热忱和活力。一支铅笔在他指尖转出了花样,但喻文州目光没有丝毫变化,年轻的班主任从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坚定。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笑,对老师的笑里有一点谦逊,却也不卑不亢:“南方才是我的家乡。何况留在北京,会束手束脚。”

因为这里他的牵挂太多了,家人,朋友,叶修,他无法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他的梦想中去。他会被一大堆事情牵扯得脱不开身,这里也没有供他施展的舞台,他的目标从来不是成绩,他只注重过程和结果。他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个开心的人,也可以让周围人都开心。他需要努力,也需要自由和被信任。

班主任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学生的性格,也正是因为如此喻文州才能如此得到他的赏识。喻文州和王杰希,在当时是被并称“双皇”的两个人,这个响亮的名号来自他们在高三一整年保持在年级前五的位置,由于这两人一个在理工上十分突出,一个文学素养相当之高,关系又十分好,所以三班率先将这个威武霸气的称呼传了出去,而之后得知的喻文州和王杰希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如果喻文州真的被说服,选择了留在北京,也许老师们会庆幸,但也确实会失望。因为正是他这份坚持如此受到大家的欣赏。喻文州与王杰希的天赋不同,他的成就,是完完全全靠自己百十倍于别人的努力换来的。他当之无愧。

“我其实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古代史学。”

“人类文明的起源是怎样的,老师?”

喻文州看着班主任的眼睛认真地说,表情却像是陷入了回忆:“当我第一次翻开地理书籍看到有关大陆架的描述时,我被大自然的文明震撼了。从亿万年前地球诞生开始,从一无所有到出现了人类文明,这其中漫长的时光里存在着无数大自然的遗迹。人类的历史也是大自然的发展史,我只是……喜欢自然而已。”

“希望有一天能亲自去那些语文课本里的诗人们曾经歌咏过的地方瞧一瞧,那将成为我一生的宝藏。”

喻文州走出校门的时候,王杰希还在校门口等他。他的校服系在腰间,这是青年们常做的。他跟上喻文州,很自然地问他:“又是劝你上北大?”

“嗯。”喻文州看着眼前的路,“我想他不会再找我了。”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他最后肯定被你说服了。”王杰希难得地和他开了个玩笑,“你舍得吗?”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喻文州居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舍不得。”

王杰希有些纳闷地侧过头看他一眼,喻文州仰头,初春的阳光透过尚还稀疏的树叶照到他们脸庞上,淡淡的温暖像母亲拂过面颊的手。树叶斑驳的阴影落在他脸上,他闭了一下眼,又说:“但是不舍哪有得。”

“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早晚有一天,要到外面的世界去。”

“外面的世界啊……”

王杰希感叹一句,也和他一起仰头。

时光在他们头顶呼啦啦地掠过。

 

 

 

 

 

 

 

 

叶修那根烟终于抽完的时候,喻文州已经堪堪倚在他肩膀上睡着了。这些日子忙学校活动,各种事情,本就折腾得够呛,这一路又坐火车,饶是喻文州平时体质不错,这时候也累得不行。连回家路上这一点时间都扛不住睡意。叶修也没叫他,反而叫司机绕几个圈,让喻文州能多睡一会儿。

他额前有一点儿细碎的刘海儿,头发又快到了该剪的长度。叶修偏着头端详了一会儿他的睡颜,手下意识地去摸口袋,才想起来没烟了。

喻文州这个人啊,看上去比谁都老实,比谁都好欺负,比谁都好说话,实际上他要认准了的事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一心想要考去南方,就真的去了南方;他一心想要考取史学系的第一,就真的给他拿了第一;他一心喜欢着叶修,就真的和叶修走到了一起。

 

 

 

七月还没有进入盛夏,但是蝉鸣依旧吵得人心烦。

喻文州一行人脱去了穿了六年的校服,开始了一场比高考更为艰难的人生博弈。

胜负之数五五分成,胜则成,败则不成,他们倒是都很看得开。

喻文州被罚跪在院子里跪了一下午的那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王杰希和叶修都被锁在自家屋子里,看他单薄的身子在大雨里摇摇欲坠,想要出去给他撑把伞,却连拍打窗户喊他一声都做不到。

他们也被关了禁闭,或者应该说那个夏天很多人都被关了禁闭。

这像是一场无言的绝地反抗,他们每个人都背水一战,绝食的绝食,拒绝交流的拒绝交流,挨罚的受罚。每个人都自成一处战场,知道身后站着彼此就给了他们力量,好像能组成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拥有朋友就相当于拥有千军万马,战死沙场也不会害怕。胜一起醉卧沙场,败一起马革裹尸。

当很多年以后张佳乐回想起那段时间还会感叹一句:“幸好做了对的选择。”

幸好遇上了对的人。

“你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就打断你的腿!”

“出了这个家的门,你就不是我的儿子!”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去想这样的傻事!”

“清醒一点儿,你想和他好,那我们先断绝父子关系。”

激进者有之,迂回者有之,悲痛欲绝者有之,心灰意冷者有之,独独理解者无之。

如果非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高三,那应该会是兵荒马乱。

如果非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高三毕业之后,那应该会是昏天暗地。

冷战打过三千三,足足一两年,他们才慢慢缓和了和家里的关系。

终于,终于走到了最后,还好是遇见你,还好遇见的是你,还好你没放弃。

那一天,即便冷静如周泽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人们在故事的开头总是会想,啊,希望能有个美好的结局吧。但如果他们翻到最后一页就会发现,不论结局是好是坏,他们都能够接受。而如果只见到了结局,不知品味过程中的酸甜苦辣,那么再精彩的结局都会黯然失色。

于是无数人在追逐结局的路上匆匆匆匆,带起了满世界的风声。只有这一块小小的僻静地,因为有了这么一群人的存在变得有所不同。他们都小心翼翼地牵着彼此的手往前走,生怕错过了过程的细枝末节和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因为他们的未来充满着太多不确定,不确定哪一天能在一起,不确定哪一天就会分开,不确定哪一天要面临什么样的压力,不确定还有多少个明天,还能走多少个明天。

不敢去考虑,也不能去考虑。想得越多就越容易动摇。

无数人就是在这个思虑动摇的过程中遗失了自己的初心,于是到最后自己也忘了自己到底在寻找什么。是生命里的那个人吗?大抵早就在时光的洪流里错过了罢。

人这一生遇到了那么多人,我哪里知道哪一个是最好的。我现在和你过得很好,我觉得很满足。

那这一生,就不再要什么其他别的东西。

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值得我豁出一切去托付和背负的人,和责任。

恰好你也喜欢我,那我是不是该对你说一声。

下半生也请你多多指教。

 

 

 

 

 

 

 

 

喻文州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叶修正抬手以指给他理好鬓发,见他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便收回了手,拍拍他的肩膀。

“醒好盹儿,到家了。”

他说着付完钱开了车门,去拿放在后备箱的行李。喻文州缓了一会儿,揉着眼也从车里钻了出来,竟然没觉得冷。低头一看才发现叶修那条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在他的脖子上了。

叶修看着他关上车门,习惯性地摸了下口袋:“哦,先去买包烟。”

 

 

 

这一路上,有些人已经走散,有些人还在会合的过程中,有些人正走着。

不管是哪一种,都有足够值得的理由。

喻文州跟在叶修身后,看他还是一身洗得有些发旧的大衣外套,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的他们,从鸦儿胡同这头儿一口气跑出去,跑到那头儿,拐进烟袋斜街。捏着从大人那里领来的几分零花钱,找卖糖人的讨一个自己喜欢的形状。

很久以前的喻文州,给苏沐橙递上的一条刚拧干的、擦眼泪用的热毛巾。

很久以前的叶修,倚着树干俯视那时候个子比他要矮将近一头的喻文州。

很久以前的他们。

和很久以后的现在。

 

 

叶修欠着身和小卖部老板打招呼,他常来这儿买烟,因此已经混得很熟了。

“来啦!”小破门脸儿里的中年男人满脸笑容。

“来啦。”叶修应着,从口袋里掏出钱递过去,“老样子。”

说完他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看了一眼喻文州,又补了句:

“今儿要包好的。”

 


 

《相见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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